上官無影雙目直瞪著柳子俊,鬚髯戟張,正要開口,上官無嫣已搶著道:「那有什麼難的?柳家哥哥,我若取了這琴,你當真要向我磕頭麼?小妹可擔當不起呀。」說完格格笑了起來,柳子俊瞪她一眼,哼了一聲,並不回答。

上官無嫣收起嬌笑,杏眼如刀,直望向柳子俊,冷然道:「這古琴有家有主,取之有何難處?至於我這冰雪雙刃,你若說得出我在江湖上的什麼所在,從誰人手中取得這雙劍,我上官無嫣立時將頭給你!」

柳子俊答不上來,上官無影卻已大聲道:「妹子,妳不知從何處打聽到這個祕密,不過運氣好而已,有何稀奇?」上官無嫣冷笑道:「怎地大哥你便沒有這等好運氣?世上豈有人靠運氣闖蕩江湖的?」三人就這麼你一言,我一語,爭執起來。


上官婆婆眉頭緊皺,忽然轉過頭,朝向坐在角落、一直未曾吱聲的胡星老說道:「胡老,你意下如何?」

胡星夜聽上官婆婆突然對自己發言,嚇了一跳,趕緊坐直了身子,陪笑道:「婆婆可是問我?」上官婆婆不耐煩地道:「不是問你,還會是問誰?你怎麼看這場比試的輸贏?」

胡星夜皺起眉頭,摸著唇上的兩撇鼠鬚,抬眼望向上官無影,又望向柳子俊和上官無嫣,接著目光移向陳列堂上的白瓷嬰兒枕、春雷琴和冰雪雙刃三件寶物。最後他吁了口長氣,靠在太師椅背上,神色沮喪,連連搖頭說道:「上官婆婆,柳大爺,快別折煞小人了。這兒哪有我說話的餘地?我胡家洗手都快十年啦,嘿,這個,不怕你們笑話,可連好壞美醜都分不清了。老實說,這幾件寶物,星夜見自是沒見過,連聽都沒聽過,哪裡有資格開口品評論說上官家和柳家子弟的高低長短?」

上官婆婆聽他這麼說,貓臉上露出一絲滿意之色,大嘴咧成輕蔑的微笑,轉頭望向柳攀老,說道:「柳老,你瞧瞧,不過幾年時間,咱們當年赫赫有名的『藏跡迅鼠』便成了今日這副窩囊模樣!我不早說過,什麼趁早洗手,什麼安貧務農,全是狗屁!如今可不全應驗了?」

柳攀安瞥了胡星夜一眼,搖頭說道:「不,婆婆,星夜這是有先見之明。他們胡家老早無人,十多年前便已清楚明白。這回飛戎之賽,三位後進都是上官家和柳家子弟,而胡家自『迅鼠』之後,再無人才,洗不洗手,原本無關緊要。」

上官婆婆聞言不斷點頭,吃吃而笑,說道:「攀安,你多年前便拒絕與胡家聯姻,免得柳家女兒嫁過去後,得過那粗茶淡飯的窮苦日子,那才叫有先見之明!」說著嘎嘎大笑了起來。

胡星夜耳中聽著他們的奚落譏嘲,臉上仍維持著憨厚的笑意,似乎絲毫未受冒犯,也不覺羞赧慚愧,頗有唾面自乾的風度。


便在此時,站在胡星夜身後的一個小童忽然跨前一步,大聲道:「舅舅,他們取了這幾樣破銅爛鐵回來,算得什麼?」眾人聽這小童出言不遜,一時眼光都集中在他的身上,但見他一跛一拐地繞過胡星夜的太師椅來到堂前,右手在懷中掏摸一陣,隨隨便便地掏出了一件事物,持在掌中。


(未完待續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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